【产业聚焦】“雀啄灸”的华丽转身
从传统中医学雀啄灸的理论研究，到生物信息反馈红外治疗仪的发明应用，是中医药现代临床诊疗设备发展中产学研合作研发推广的一个范例。
“微电脑、近红外脉冲信号、光能转化热能、生物物理学能量节律共振”的概念描述，赋予生物信息反馈红外治疗仪(大力神雀啄灸治疗仪）现代特征，而其原发思维和创新起点，则源于一种艾条灸疗法——雀啄灸。
生物信息反馈红外治疗仪功能示意图
“针所不为，灸之所宜。”国家973计划“基于临床的灸法作用机理研究”项目首席科学家、上海市针灸经络研究所所长、上海中医药大学教授吴焕淦，对艾灸疗法的治疗特色和功效研究颇多建树，“艾条灸法多种多样，功效有补有泻，以满足不同状态机体的防治疾病的需要”。
吴焕淦说，艾条灸古时最早主要是艾炷灸，直接在患者体表穴位燃烧艾柱。明清时期出现隔布施灸的实按灸，包括太乙针、雷火针。而悬起灸于清中叶后兴起，包括雀啄灸、温和灸和回旋灸等。
临床操作时将艾条的一端点燃，对准施灸部位一上一下地摆动，如麻雀啄食一样，故称雀啄灸。“这是一种形象比喻的命名方法。”吴焕淦介绍，自1954年著名针灸学家朱琏提出艾条灸概念之后，已有的雀啄灸方法也被一并纳入到艾条灸范畴。
通过对文献的梳理研究，吴焕淦认为，雀啄灸的出现，与实按灸的太乙神针、雷火神针以及温灸器等都存在较为紧密的联系。与实按灸、温灸器等相比，雀啄灸轻巧迅速，快速刺激，节约时间与灸材。温和灸主要起抑制作用，属于补法；而雀啄灸主要起兴奋作用，属于泻法。“可以说，雀啄灸的出现丰富了灸法的术式，完善了灸法补泻理论”。
艾灸可用于内外妇儿疾病治疗。雀啄灸早期临床主要应用于小儿疾病和晕厥急救，起回阳固脱的作用，也应用于关节疼、腹痛、腹泻、胎位不正等。而近年来，雀啄灸在临床使用的范围越来越广，已涉及疼痛、神经、皮肤等内外妇儿多门学科。“雀啄灸的作用机理已经不仅仅局限于艾灸泻法、兴奋机体”。
吴焕淦团队重点研究悬起灸的临床疗效和影响因素。在证实悬起灸临床功效的基础上，他们从单次施灸时间、施灸间隔时间、施灸疗程等方面对影响悬起灸疗效的关键因素进行了探索分析，逐步形成了肠易激综合征、腰椎间盘突出症、膝骨性关节炎等病症的灸疗适宜方案，同时获得了太乙温灸条、立式多穴膝关节灸具等专利。生物信息反馈红外治疗仪则是雀啄灸灸法理论和临床的产业化成果。
“艾灸疗法要走向世界，疗效是基础，应用基础研究非常重要，必须用现代科学方法来验证这一古老的疗法。”吴焕淦说。
2013年，吴焕淦领衔完成了建国后首项国家“973计划”灸法项目“灸法作用的基本原理与应用规律研究”，项目顺利通过验收，被评为优秀，并获得了科技部组织的专家组的高度评价：“该项目极大地推动了灸法的临床应用与发展，促进了中医灸法学的理论创新。”
“基于灸法项目基础研究成果，我们积极推动艾灸仪器的研制和产业化。”吴焕淦告诉记者，目前已研制成功并投入应用的仪器代表性的有激光灸疗仪、立式多穴膝关节灸具、生物信息反馈红外治疗仪等。
激光灸疗仪是973计划“基于临床的灸法作用机理研究”项目沈雪勇教授的研发成果。该仪器是基于传统艾灸红外光谱的一种激光灸疗仪，其激光光源采用波长为10.6μm的CO2激光，这一波长为传统艾灸及人体穴位红外光谱特征波长。“优势在于，既模拟传统艾灸的红外辐射，也避免了传统艾灸的烟雾刺激”。立式多穴膝关节灸具是在临床应用温和灸治疗膝关节疾病过程中形成的多头灸具，使用灵活、方便，便于膝关节多穴同时施灸。
生物信息反馈红外治疗仪研发设计则是以雀啄灸理论方法为原点。吴焕淦介绍，传统的雀啄灸疗法是将艾条点燃后所产生的近红外和温热效应，通过一近一远交替的“雀啄”方式施灸相应穴位。这种方法由于治疗过程需要针对每个治疗部位进行持续的全程人工操作。而且，由于受艾条总能量的限制，要达到充足治疗灸量存在困难，难以调节灸疗的治疗剂量以达到最大疗效。这些都影响到临床上的广泛应用。
根据雀啄灸机制原理，吴焕淦课题组与杭州大力神医疗器械有限公司等科研、临床和产业机构，于2003年开发生产了生物信息反馈红外治疗仪（大力神雀啄灸）。“新型治疗仪一方面可使红外能量更好地穿透皮肤到达治疗部位，另一方面也有利于治疗部位皮肤的散热，避免灼伤。”
生物信息反馈红外治疗仪可通过自动传感器，分析受试者指尖动脉搏动节律，自动调制红外线发生装置的刺激频率，使仪器发出与微循环波动节律一致的脉动红外线，以实现同步脉动照射方式。与连续照射相比，“同步脉动照射方式在能量利用方面更有优势”。吴焕淦指出，临床与动物实验显示，“生物信息反馈红外治疗仪在调节局部皮肤温度、微循环等方面具有优势，还可改善机体血脂指标。”
生物信息反馈红外治疗仪新产品于2003年开始投放市场。10多年来，随着临床应用版图的扩大，这种现代化的中医诊疗设备先后被列入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科技成果推广项目、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十一五”肝病重点专科临床验证方案、国家火炬计划项目、国家中医药管理局中医诊疗设备推荐名单、国家中医药管理局传染科等7个病种的中医临床路径和诊疗方案以及国产创新医疗器械产品应用示范工程。
杭州大力神医疗器械有限公司是吴焕淦团队873计划项目雀啄灸研究成果转化的合作企业。这家以研制开发中医外治诊疗设备为主的企业，聚焦雀啄灸现代中医设备创新，独家推出了一系列新型灸疗产品，在肝病和颈腰腿痛治疗领域凸显特色，成为越来越多医疗机构和社区卫生服务机构的规范化诊疗装备。
“大力神”总经理寿张根认为，“传统的中医外治法与现代高科技接轨，才能更具生命力。”作为国家级高新技术企业，该公司与美国大力神集团、德国欧司朗集团以及国内多家中医药科研机构建立了战略合作伙伴关系。
在雀啄灸产品研发过程中，寿张根坚持以临床疗效为中心，充分发挥现代科技支撑作用，组织基础理论、中医临床、光学物理和自动化专家等共同参与其中。他们深入研究艾条灸疗效机制，实验分析近、中、远红外线的不同特性，选用皮下渗透率更高更稳定的近红外线，开发了新型发光装置，同时拓宽了波谱，增强了光化学效应，扩大了病灶和适应症范围。他们创新发明的同步脉动照射技术，可实现光热温度与人体脉动的节律相应，提高红外渗透率，提高了灸疗效果。这项技术为“大力神雀啄灸”产品烙印上“独家、首创”的鲜明印记。
值得一提的是，寿长根特别重视基础实验研究。作为医疗器械国家并无规定要求做动物实验科目。但为找到雀啄灸仪器活血化瘀、降血压血脂功效的高效力证据，他拍板投入进行白鼠动物实验，严格按照实验规程进行对照评价，获得了显著差异性研究结论。
以学术创新促研发，以临床研究促推广，是“大力神雀啄灸”的经营之道。“大力神”与临床机构和社区门诊开展了一系列疗效研究项目，相关成果陆续发表在医学专业杂志。
肝病临床研究最为集中，上海中医药大学肝病研究所发表文章称，治疗仪的治病原理契合了活血化瘀机制，照射后显著增加正常肝脏门静脉的血流量，起到了活血作用，门静脉高压是照射，反映门静脉血液循环改善。临床研究项目内容还涉及非酒精性脂肪肝、肝硬化、慢性肝炎、酒精性肝病、慢性肝病等，均取得了理想效果，在验证古老灸法疗效原理的同时，也对现代高科技产品的临床价值给予了中肯评析。
颈腰腿痛治疗仪临床研究更多地与基层医院和社区门诊合作开展，为基层常见病多发病的治疗和康复提供了中医外治新选择。
(中国中医药报 任壮 章关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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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医”寿张根的中医情缘
当过10余年“赤脚医生”的杭州大力神医疗器械有限公司总经理寿张根，他在国内顶级中医药专家的帮助支持下，引进中医药基础研究成果，组织自主研发团队，开发出具有创新能力和知识产权的中医电疗高频治疗设备“肛肠综合治疗仪”、中医光疗“大力神肝保康”、中药熏洗“超声雾化熏洗仪”、中药外治肠道灌洗设备“结肠水疗仪”，这些均被国家中医药管理局列为全国第一批“中医诊疗设备评估选型推荐品目”。
特别是国家“973计划”灸法项目首席科学家、上海市名中医吴焕淦教授领衔的一项特色灸法成果转化落户“大力神”后，由寿张根带领科技团队根据雀啄灸的原理设计仿制产业化比较好的“生物信息反馈红外治疗仪”，目前已在上海、浙江、吉林等地许多医疗机构推广应用，受到业内和广大患者广为好评。
如今，寿张根成为浙江上世纪六七十年代开始形成的成千上万半农半医“赤脚医生”队伍中，唯一研制中医药外治设备的企业家。
拿寿张根的话说，从当“赤脚医生”起，他就深深热爱中医药。实践使他感到，基层患者尤其青睐“简便廉验”的中医药外治法，情感驱使他萌发了研制中医药外治诊疗设备，他说他总想为振兴中医药事业做点事。以大力神独家生产的“生物信息反馈红外治疗仪（俗称大力神雀啄灸）”为例，寿张根解释道，这一创新中医诊疗设备，应用范围相当广泛，不仅可治颈肩腰腿痛，还可医治产后乳胀痛、手术切口不愈合、缺血性中风后遗症康复以及宫寒痛经、慢性结肠炎、退行性关节病等，涉及疼痛、神经、皮肤等内外妇儿多门学科。
“不少使用西医西药和常规中医疗法不见效果的患者，倒是采用‘大力神雀啄灸’解决了问题，真可谓针之不到、药之不及、必须灸之。”寿张根说。
“大力神雀啄灸”治疗仪已进大医院，同时特别适合社区、农村医疗机构使用。这一简易治疗仪还可家用，比如对颈肩腰腿痛等常见病，不出家门就能得到康复治疗，既方便患者，又可节约医保开支。
寿张根说，挖掘和提高中医外治法需要创新。研制中医药外治诊疗设备，这就是传统疗法与现代科技接轨，这就是中医现代化。他认为，推广使用中医诊疗设备，具有广阔的前景。时下的问题尚需有医保等进一步的政策支持，并需要激励医务人员推广使用中医诊疗设备的积极性，还需要通过广泛宣传激发患者的潜在需求。
寿张根表示，为研发“简便验廉”的中医诊疗仪，他已结下情缘，这也是他一直追求的坚定不移的梦想。 (章关春)